天使的心跳

如火 也没能溶掉我

【承D】镜向丘比特

*现代pa,高中生x驻唱,第一人称

*承→D,JD暗示有,反正很雷




*

我的左颧骨一阵阵地痛,稍微有点表情都能牵到受伤的肌肉好一番发麻,不用照镜子也知道已经青了一大片。伞外的雨声哗啦啦包裹上来、下雨天和旁边的男人都让我心情烂得不行。姓氏乔斯达是我的诅咒、宿命和橡皮糖,负责在我光辉的人生道路上撒钉子,扎瘪我的车胎以后还妄想扎穿我的脚底,杀千刀的黄金精神。


十分钟前承太郎踢坏了第无数把门锁,用谈不上威逼还是商议的语气「请」我出去逛逛。外面正下着连月的暴雨,又湿又吵,在出拳以前我用普通的「不想动」拒绝了他,最后在承太郎长达一分钟的注视下举了白旗,明天有新年演出,我不希望我的随便哪只眼眶需要花十分钟来上妆遮掩新鲜的淤青,暂时的妥协不代表落败,我迪奥也不是有勇无谋的莽夫。


我准许了他跟从我来一场浪漫(待定)的雨中漫步,出门前暴力狂顶着他那张道貌岸然的冷脸一脚踩折了我的雨伞,明显有备而来地在我面前撑开了自己的那一柄,在伞沿下用他那双锐利的祖母绿眼睛示意我乖乖滚进去和他分享这一平方米的双人空间。为此我和他打了一架,虽然我的左脸上挨了一记直拳,不过承太郎也没讨到便宜,如果明天他的小腿胫骨上没有直径八厘米的淤血,我就在台上表演活吞耳麦。


雨天的空气有一股大地和植物的腥味,水分散、腌渍,把每一口呼吸都浸泡发涨,进入肺里的时候挤压出自然的阴冷,我讨厌水,也讨厌下雨,更讨厌和承太郎共撑一把伞,与之相比我宁愿一步一滩水地走这段路。给我过来。承太郎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往伞下扯,力道大得右手腕骨都快变形。承太郎从始至终都将我当作一名俘虏,我对此嗤之以鼻,毕竟我也如是,平等太苍白,阶级分化才带来快感。他的掌控欲强到与年龄不适配,但往往也会让人有「他长到三十岁会变成什么样子」的肥皂泡想法,稍纵即逝。我厌恶这一类处于下风的肢体接触,甩开他的手以后两厢无言。


雨大了,连几十步外的红绿灯都模糊不清,光在每滴水珠上折射,整个世界都在大雨中迷离,我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和承太郎的呼吸。


难以置信,彼此沉默时我和他已经沿着酒吧前的人行道走出了好几百米,明明只有十几分钟,却让我感觉已经过去了漫长的好几十年。我看出来他有话想对我说,世人的所有心思都瞒不过我的眼睛,或者高尚或者低俗,无非都是一幕幕无趣的戏剧,唯一的用处就是为我所用,至此升华成我的所有品。我清楚得很他想对我说的,明显是某些私人问题,但我懒得细想,大家的耐心和时间都有限,我不想浪费在真正没用的地方,在走到下一个街口前他如果还这么死绷着,我就要把这张英俊的混血面孔打到泥水里,拿着这把伞回去洗个澡睡觉。打定主意以后我所剩不多的耐性又大打折扣,感觉他再看我一眼我的拳头就会忍不住给他一下了。我决定速战速决。啊、承太郎,昨天没有看见你。承太郎侧目,又端平目光:没人会去看你那么吵闹的演出。我不置可否地挑挑眉毛。第二首歌是?


《Like a virgin》。承太郎条件反射了。


那么谢谢你的支持。我都快笑了。


他回过神来,压着狠拧紧了我的手腕可能在思考怎么补回一局,我的耐心告吹,盘算先揍左右哪边脸时,承太郎停住了脚步,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酒红的丝绒方盒。


喔,不会吧?一个混乱的猜想飞速成型,我逐渐开始深刻反胃起来,本能地想要避远,但他的五指仍然死死攥着我的手腕,像有体温的捕兽夹。果不其然他从中取出一枚玫金的男戒,随手放在我掌心。


和你的眼睛一个颜色,迪奥。


他偏偏在这个时候用上了漫不经心的语调,好像正在说的不是求婚而是「别夹这么紧」一样,听起来令人恐慌,我居然也有体会这类情绪的一天。承太郎的眼窝很深邃,因此他的目光常常沉重,我很烦。迄今为止向我求过爱的女人和男人数不胜数,比他更出格的也比比皆是,这种……唯独是乔斯达,总是乔斯达。


我攥紧这枚发烫的戒指极具力道地冲他眉角揍了一拳,记不清骂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就离开了,承太郎没追上来。


雨还在下,潮水一样逐渐淹没了神经末梢。我罪恶无比的魂灵沉没在冬季的阵雨中,丰满得几乎窒息。


那双祖母绿的眼睛无论多少年都如影随形,我的噩梦,我的理想,我同时崇敬和厌恶的色彩,我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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